一叶舟Ⅱ来写个故事吧。

【陆泽×你】蜜糖与毒药

Summary:欲壑难填,贪得无厌。

TIPS:女房东已交往设定,发生在我流故事线开始之初。一点异能私设,一点流血表现,探讨一些我流故事里的恋爱关系。




上.

第一次察觉到陆泽的不自然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你在计划开始后的第一次单独行动中受了伤,去找他包扎。把门敲开后他看到你的第一眼瞳孔有轻微的颤动,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什么味道,然后才放缓了神情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当时的你本能地觉得违和,但因为自己也心事重重,于是没多想,只拜托陆泽帮你处理了伤口。后来随着计划的深入,你也多少会受伤几次,有些在医院不太能应付过去的伤口便统统拜托了陆泽,只是他的表情总是有些微妙,这是你观察过很多次后得出的结论,但一直苦于找不到询问的契机。

后来事情解决了,你在最后一次他为你包扎的时候终于问出口了一次,却被他岔开了话题,你猜想大概是和他的家族遗传有关,所以没有深究,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公馆的日子重归平静之后,你没什么再需要陆泽处理的伤,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件事。

“所以说,当时应该追问到底的。”

你看了看地上被新来的实习工打碎的花瓶,又看了看自己被划了长道伤口的手臂,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陆泽匆匆奔上楼说去拿医药箱的楼梯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试探地曲了曲手臂。

血液顺着线条流到手肘的位置滴落在地上,你用指尖沾了一点鲜血含在嘴里,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泽提着医药箱从楼梯上走上来,陆泽明显愣了一下,说:“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过来,我叫了保洁阿姨收拾。”

“辛苦啦。”你冲他笑了一下,走过去和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陆泽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干净的小桶放在你的手臂下方,简单观察了一下后,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还好割得不深不需要缝针,你当时站那么近不知道躲开吗?”

“我看那个花瓶还挺大的,想去接来着。”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它掉下来的时候直接磕沿上磕碎了,就被划了一下。”

陆泽将伤口清理后,手里拿着一瓶双氧水说:“之后还要清洗消毒,你忍一下。”

“没事,你来吧。”你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肉,陆泽看了你一眼,语气里有些无奈:“现在知道疼了?我会尽快的。”

他专心致志地清洗着,不间断的刺痛从你的手臂传来,你细细地抽了两口气,问:“陆泽,你觉得血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腥咸的,还有金属味,绝大部分是铁的味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泽头也没抬地回答,手上动作不停。你看了两眼,说:“很疼啊,我也是要转移注意力的——我记得动物的血要比人的更腥一些,人的血似乎是金属气味会更重一些。你上解剖课是不是解剖过很多生物,味道都一样吗?”

“不一样。”陆泽清洗完后,拿起碘伏准备消毒,“每种动物的血都有微妙的差异,人的血和动物的血差别就更大了。”

消毒比清洁痛得多,你倒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继续问:“有的人也会觉得血是甜的吧,反而有些人一闻到血的味道就会头昏。”

“因人而异。”

陆泽看了一眼你的表情,加快了消毒的速度,此刻已经拿起了绷带准备包扎。你没再说话,看着他仔细地包扎完后收拾好了医疗箱,你曲了曲手臂,理了理包扎的绷带,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呢。”

陆泽本已经转过身去准备上楼,闻言顿了顿,回答道:“谁知道呢——彼之蜜糖,汝之砒霜。”说完他没停留,步履不停地上楼了。

你看着被接了小半桶的废液,底部闪烁着细碎的晶石,原本还会觉得惊奇的现象,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陆泽刚刚处理完伤口后,还很细心地擦去了你手上沾染的血迹,你虚握了一下拳,似乎还能感受到微微干涸后带了些黏稠淌过的质感。

你靠在沙发靠背上大脑放空,一个有些诡异的猜想在你脑中生成,你知道找陆泽询问肯定又是不了了之,于是你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时针指向午夜,公馆里的众人都已经睡下,你穿着睡衣出了房间,悄无声息地走到陆泽的门前,屏息凝神调强了自己的五感。陆泽的房门里传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手指攥紧布料发出的涩声。你面不改色地挣开了自己的伤口,还略皱着眉把它扯得更开,用纱布捂着,敲响了陆泽的门。

安静而空旷的公馆将此时的声音放得无限大,你听见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响起脚步声。陆泽开了门,视线几乎是下一秒就锁定在你的伤口上,瞳孔不自觉地紧缩,声音带着些哑。

他问:“这是怎么了?”

你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伸手想拿手机看时间,没注意把伤口扯开了,好像又严重了,就想来试试看你睡没有。”

陆泽迟缓地眨了一下眼,你隐隐察觉到他似乎在迟疑,但很快他又开口,说:“下次夜深了直接给我发信息就好,不安全。”说着侧过身子让你进房间,自然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在公馆里有什么不安全的。”你走进去,很快扫视了一圈他的房间,继续说,“再说了,我不是直接到你这儿来了吗。”

陆泽摇了摇头,关上门时顺手打开了灯,说:“就你歪理多。”

他让你坐到沙发上,自己去柜子里把医疗箱翻了出来,坐到你身边重新给你包扎起来。

陆泽的动作娴熟,包扎好后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手机就先放在枕头下面,别那么冒冒失失的了。”说完,他正打算把医疗箱放回去的时候,你开口了:“你好像这两天睡眠一直不太好。”

陆泽闻言,随手把医疗箱放到一旁,回身问:“有吗?”

“很明显。”你看着陆泽,指了指他的眼下一圈黑青,“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陆泽笑了笑,说:“或许是最近写论文没注意休息——你可没资格说我熬夜。”

“至少我这几天睡得很好。”你敏锐地注意到自从你进房间起,无论是包扎还是闲聊,陆泽的状态都有些不自然的紧绷,于是你耸了耸肩,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不过算了,我也不是来找你讨论这个话题的。”

“嗯?”陆泽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你俯身吻住。

 

中.

这是你们为数不多的亲吻中第一次深吻,你的手撑在陆泽的两侧,几乎是把他半压在沙发上,从吻上他的唇撬开他的齿关开始,这个吻就主动权就不在你的手里了。房间里响起湿润的水声,你闭着眼睛和他唇舌相依,在感受到陆泽似乎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的味道刹那间弥漫开来,陆泽一只手扣着你的头吻得更深,然后在咬破你嘴唇的那一刻,突然猛地将你推开。

你控制不住倒退两步跌坐在桌上,手撑着桌面控制平衡,桌面上的东西被扫落,你大口喘着气,嘴里满是血腥味。抬眼去看陆泽时,发现他看起来比你更加狼狈。

陆泽的头发早已被他自己揉乱,此时伸手解开了两颗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可见的皮肤都滚着细密的汗珠。他紧扣着沙发边缘,一只手扯着领口,声音哑着,语气却没什么起伏:“这就是你想找我讨论的话题?”

“是啊。”你咧开嘴角笑,“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陆泽挑着眼尾,迟迟平静不下来,却依然开口问道:“你都猜想什么了?”

“一开始只是怀疑,”你缓缓说道,“你对血腥味有些太敏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你对这种味道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单纯的厌恶,相反,你表现得有些……”你措了一下辞,迟疑地说,“需要?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或许也有些喜欢吧。”

“然后呢。”陆泽还是笑,像是在听你说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既没否定也没肯定,“你决定来试探我?”

“没有,其实我已经快忘了这件事了。”你诚实地摇摇头,“虽然我没问过你,但是我问过Loki,他说或许是能力的一种代价也说不一定。当时是计划实施期间,我没有来得急多问,再加上后面你也几乎没有表现出来过,我都快记不得了。直到今天早上……”

“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只是有些微妙,但我一向不怕赌,所以我就来了。”

“是吗?”陆泽饶有兴趣地看着你,问,“你原本有几成把握?”

“七成。不过现在,就不用我多说了。”

“是一个值得冒险的数字了。说句题外话,如果不是,或者我不承认呢?”

“后者的话,总会有办法让你说的。如果是前者……”你停顿了一下,“按照刚刚的事情发展,我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很厉害啊。”陆泽笑了一声,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其实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但与Loki说的不同,这不是能力的代价,而是一种药物的作用。我在组织之间周转自然需要受到一些控制,一开始是我提供的帮助,但后来公馆的计划施行后,在冲突爆发之前他们为我注射了一种药物,本意是控制,但是药物因为我体内的能力发生了一些变异。”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在一定程度上是需要鲜血的,直白一点来说,是对于鲜血中的生命力的渴求,或者说是,对能映射鲜活的东西的需要,你可以理解为——药物抑制了我体内部分细胞活性,所以需要一些东西来提醒我活着。”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药啊……”

“这种结果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陆泽摇了摇头,“因此,计划结束后我并没有找到能够找到解药——你的血液中流淌着充盈的灵源,而且随着你对能力的控制,这种灵源的浓度只增不减,在某种意义上,它也是一种生命力的体现,所以才会让我很难忍受。”

“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喃喃道,“如果无视这种需求的话,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大概是,毒药上瘾一样的反应吧。”陆泽对着你笑,说,“所以,你要是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就快回去休息吧。”他一只手依旧紧扣着沙发边缘,另一手紧攥着,指甲嵌进掌心,隐隐可见透出来的血色,眼睛却柔和带着笑意。

你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表情里愤怒、难过、愧疚全都交织在一起,变得十分复杂。你想起了当初你去找陆泽摊牌,他告诉你计划的那天——那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算不上愉快的对话。

你干涩着声音开口问道:“你忍了多久了?”

“不太清楚。”陆泽作思考状,似乎真的认真回想了起来,“大概有几个月了吧,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你深吸了一口气,上次问陆泽他的生命难道就不重要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风轻云淡地回答你。时光流转,你们经历了那么多,就在彼此之间身份都变换了的时候,他还是用这句话来“搪塞”你。

你很生气,不如说,你快要气疯了——你气他为什么那么不看重自己的痛苦,也气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甚至气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多问两句。

但更多的,你陷入了一种吊诡的情绪。

其实你能明显感受到交往之后陆泽对你态度的不同。一些不会对旁人说的话他会对你说,不过分的要求他统统应允下来,温存的片段只发生在你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可你总觉得,还不够。

陆泽的行为太自然,所有的调笑或温柔像个坚不可摧的壳,将你层层包裹起来,没有间隙能让你对他窥探一二。

这样是不对的,你反复告诉自己,不清晰不真实,总让你觉得离他太远,总希望回到最初去看他本源的样子,总想要和他经历更多,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愿去做他果壳中的无限宇宙之王。

可陆泽太不真切,太轻描淡写,以至于他根本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他不该不在意,他不该独自忍耐,他不该将被他带动情绪的自己“视若无物”,哪怕他是真的为了你好,但你也是真的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如今,久违的,你终于看到了果壳松动的一角。

你想要更多的证明,你需要他付出代价。

为了他的苦痛和隐瞒。

他欲壑难填,你贪得无厌。

而此刻你心中的法槌骤然敲定。

“你干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在陆泽的脸上见到这个表情。

鲜血顺着你割开的手腕往下滴落,伤口在猛烈的疼痛后就只剩一些附在伤口上的灼烧感和细密的痒,但是鲜血从体内流出的感觉还是很奇妙。

从房间里把刀带出来你其实是无意识的,可在用刀割开手腕这一刻你才恍然发现,你以为你自己做了很多思想搏斗,权衡过各种利弊,小心翼翼斤斤计较才敢迈出这一步,但其实在你早就已经做了决定。

此时看着陆泽瞪着你,扣着沙发边缘的手指紧紧用力,以至于一直蜿蜒到手臂的青筋鼓起的样子,你不得不承认,你生出了一些微妙的愉悦,甚至有些大仇得报一样的快感。

这种行为不仅建立在你的目的和你的掌控上,还有很大一部分平衡在你们彼此的互相信任之间。你知道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但你同样也相信陆泽不会做过头。所以在有了底线之后,你越过了你们之间的那道界限,径直往对方的雷池走去。

我无法否定他说的一切,而在我心中有着更多隐秘的秘密。

你笑着敛下眼中情绪,重新走到陆泽的面前。

傲慢是人类最大的原罪。

这次你站得离他更近,两人之间不过是咫尺距离,你曲起膝盖抵在他双腿间的沙发上,既是为了控制他的动作,也是为了借力。陆泽抬起头看你的眼神是凉的,你注视着那双难得覆上暗色的眼睛,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

你伸出的那只手还流着血,他下意识往你手的方向微微侧了头,鲜血尽数沾染在陆泽的脸侧,顺着下颌滴到他身上,一部分落在衣服上洇出花一样的痕迹,另一部分顺着大开的领口滑下没入阴影。你们凑得极近,你敏锐的五感能够感受到他压抑的沉重的呼吸,你将手腕上的伤口露出,压在他的口鼻下,另一只手拿起刀恶劣地抵在自己的颈边。

你俯视着陆泽,被他咬破的唇上的血迹早被你抹开,晕成一片。你眯起眼睛,语气暧昧得像是萦绕在陆泽鼻间泛着甜蜜味道的鲜血,馥郁黏稠。

“KISS ME OR KILL ME.”

 

下.

陆泽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你听到他不耐地啧了一声,然后你笑着把刀又压深了一点。星星点点的血迹从刀锋下隐约渗透出来,你们僵持了近半分钟,你感觉陆泽叹了一口气,鼻息拂过你的伤口,带起微末的痒。然后他抬起手,从手背的方向半包住了你的手,指腹扣在腕骨上,唇覆了上来,像一个轻柔的吻,点在了伤口的地方。

你这一刀下了狠劲,划得极深,陆泽沿着伤口周围的皮肤舔舐着,带起一阵酥麻的痒,你眨了眨眼睛,把手腕又压了压。他敛着眼帘轻吻了一下,然后唇舌抵在你的伤口上吸吮着吞咽。

你似乎能感受到陆泽的喉头滚动,那种近乎黏腻的声音搅动着,覆在伤口上的温热和失血带来的凉矛盾地交错在一起,抵在一侧的舌尖随着吞咽的动作时不时扫过伤口,你的心跳随着血液的流失带来的异样的感觉也越跳越快,低喘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手一松,刀便掉在地上。

陆泽察觉到了你的异常,停下动作抬眼想说些什么,你没说话,手抬起半搭在他的脖颈上,拇指指腹抵在他的咽喉上微微用力,依旧是平静的不容置喙的笑。

于是陆泽沉默着,再次吮上你的伤口。每一次吞咽的滚动在你的指下摩挲,让你有了一种异样的平静,你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让心跳放缓。失血的感觉却依旧使你手脚发麻,连关节都是软的,但你手上依然悄无声息地加重了力量,又堪堪在临界点前停下。

不一会儿,陆泽微微起身,一个吻落在你的腕骨上。你唔了一声,在他避开你的伤口,握着你的手臂拉到身侧的时候卸了力,往前倒在他怀里。

你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在颤抖。陆泽伸手一下一下顺着你的背,身体里那种奇异的渴求消失,可有嫩绿的藤从心间长出来,不止带来酥麻的痒,还有无力的酸胀感,却在颤巍间冒出细小的花。

等你调整好呼吸后,陆泽定定地看了你两眼没说话,从一旁还没收回去的医疗箱里翻出绷带,将你翻了个身靠坐在他怀里,动作有条不紊,声音却喑哑:“别再有下次了。”

“你还想着下次呢,想都别想。”

你从鼻间哼出几个音表示你的不满,见陆泽包扎好了,撑着沙发便想要坐起来,被他一把横抱在腿上,说:“好好躺着,还想自己再挣裂一次伤口?”

“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嘟囔了一句,失血后的身体提不起劲,变得有些凉,抵不过陆泽刚刚恢复的温度,于是你干脆又往他怀里蜷缩了一下,问:“你好点了吗?我看你很有力气的样子。”

“你倒是现在还有力气贫嘴。”陆泽几乎被你气笑了,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伤口,这才说道:“托某人的福,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大概能感受到药物作用在消失,或许本身就是一次性的,也或许是你血液中灵源太强,将药物的禁制打破了。”

“真好真好,我都快失血过多了。”你胡乱应着,顿了顿,语气变得平静,“你下次要再这么来一下,我就要气疯了。”

“你用刀割手腕的时候我已经气疯了。”

你彷佛感受到陆泽看向你的目光,闭着眼睛露出一个笑,说:“那就彼此彼此。”

你侧过头,不知过了多久,呼吸也变得绵长,就在陆泽以为你已经睡着的时候,你轻声开口:“我不问你更多,不是因为你能比我做到更多,而是因为我希望懂你更多。我们交往多久了来着?——算了,我现在想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些实施计划期间的经历让我们的变化都很大,思想、观念什么,或许也会影响到我们关系间的一些事,但我唯一的诉求永远不变……”

“什么?”

陆泽语气里带了些哄骗,你冷哼一声:“想听我再说一回?没门儿,看你以后有没有那个运气了——话说我是不是在红绸上写过来着……”

你自顾自地说着,没再给陆泽说话的机会。

“我本无意窥探,更不愿试探,可我也没道理看着它白白变成厝火积薪之事,又不是之前处理的事还不够多。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做法,你非要让我置身事外,那我对你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力降十会。反正我从来不怕飞蛾扑火,即使被烧作一捧轻飘的灰,那也是我达成目标的另一种方式,无论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就结果而言,我一向是成功的。”

“听起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坏计策。”

陆泽语气里透着些无奈,你拖长了音懒洋洋的。

“毕竟我没那么好的伪装技术,还有富余可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陆泽低头抵上你的额头,你调整了一下姿势,顺着他的动作伸出双臂,避开伤口环上他的脖颈虚搭着。

“所以那是你的箴言?”

“不,这是旁白。”

仿佛讲了一个冷笑话,你顿了顿,睁开眼染了些不分明的笑意,再开口时带着语焉不详的疑惑,轻得像是随口而出。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爱你。”

陆泽应声很快,语气温柔而笃定,你看进他泛起真切笑意的眸子里,收拢了手臂凑上前吻他,两唇相触间喃喃地自言自语。

“嗯,现在说了。”

这一吻和缓而缠绵,看着你缓缓闭上眼睛,陆泽贴着你的唇,细密地轻吻着,安抚的话在唇齿交错间风一样送出来:“辛苦了,丫头。早点休息吧。”

这句话仿佛带着催眠的魔力,你带着倦意沉入黑甜的梦境。

陆泽将你抱到床上平躺着,环视着房间内仿佛凶杀案一般的狼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再次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将你又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伤口作痛,你间或睡得有些不安稳,陆泽躺在你的身侧环抱着你,将你的两只手换了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他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那些平和的草木香又回到他周围,也不知是不是他本人于你的安神的功效,你逐渐睡沉过去,他坐起身给你盖好了被子,下床将窗户关上。

做完这一切,陆泽返回床边,拂开扫在你脸侧的碎发,在你的额上留下一个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惯是冷静自持,此时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将一切汹涌的情感敛在眼帘之下。

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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