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舟Ⅱ来写个故事吧。

【陆泽×你】暴雨将倾

Summary:窗外风雨交加,屋内暴雨将倾

TIPS:女房东已交往设定,不合格的吃醋文学。




你发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绝对不会在城区新开的那家咖啡厅逗留那么久,以至于忘记了出行不久后手机里陆泽发来的天气预警——当天暗下来的时候你正和店主宛若故人知己交谈甚欢,甚至再追要了一杯咖啡。


等你发现哪里不对的时候,咖啡厅里已经坐满了因为天气滞留的顾客,店主抱歉地冲你笑了笑,被侍应生拉走帮忙,你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刚一点亮屏幕三个陆泽的未接来电提示就映入眼帘,你瞬间僵直了身子,不敢直视地点掉了提示,打开了通讯软件。


被置顶的聊天框一个是陆泽的,一个是公馆的群聊,你的手指悬停了两三秒,看着陆泽聊天框旁亮着红点的数字,最后逃避似地点开了群聊信息,简略扫了两眼发现现在在公馆的似乎只有陆泽和闵蘅两个人。


艾佳和袁天一在公司加班,晨风还在兼职,叶星朗早两天就去了邻市拍摄,大家似乎都只是忙里偷闲地对这场罕见的暴雨发表了两句感慨,连画起画来不闻窗外事的闵蘅都在群里说了两句突如其来的暴雨对他采风的影响——除了陆泽。


虽然一直不喜欢在群里发言但是被点到至少会应付两句的陆泽,今天在叶星朗的狂轰乱炸下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还是闵蘅替他回了一句,说陆泽似乎在一楼公共休息区坐了很久。


你心虚地退出了群聊消息,暂且略过了话题结束前艾佳对你的询问,再三做了心理准备后点开了陆泽的聊天框。你们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刚出门时陆泽发来的天气信息,之后是你简单的应答。直到四十分钟前,陆泽陆陆续续给你发来了五六条讯息,要是放在平时你肯定要又高兴又得意地调侃他,可现在你把讯息一条一条看下来,只觉得越发心虚。


“天色暗下来了。”


“我在玄关看见你的伞了,你是不是没带伞出门?”


“开始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之后会有大风,要回公馆了吗?”


“雨下大了,你现在在哪儿?”


“你连外套也没有穿出门?”


“联系我。”


最后一条讯息的发送时间在五分钟前,陆泽平时情绪就不流于表,隔着一层屏幕你更不敢推断,只是从最后一条过于简短的讯息中多少能感觉到陆泽现在的不平静,毕竟你上个星期因为没听他的话出来签合同,导致发淋雨高烧的事仍历历在目。


你叹了口气,念了两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雨势,又看了看陆泽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正准备给他回复一个语音信息卖个乖,手指刚要点到右下角,陆泽的第四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你手一抖擦着边摁在了挂断键上。


看着消失的通话界面,你第一次在心里骂起了把语音信息和挂断键都设置在右下角的手机设定,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把电话重拨了回去。


通话声刚响就被对面接起,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试探地喊了一声陆泽,电话那头沉默半晌后传来陆泽的声音。


“现在在哪儿?”


“咖啡厅。”你说了咖啡厅的具体位置,电话那头陆泽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道:“还不算太笨,现在方便打车吗?”


“这个……”你环视了一圈店里坐满的顾客,大致几眼就能看出几乎大半客人都在用软件打车,可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员流动,于是你犹豫着,正想着怎么开口时,一直和你交谈甚欢的店长就凑了过来,说:“要走了吗?我可以送你回去哦。”


你短促地啊了一声,有些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开口询问:“你不忙了吗?”,“刚刚一次进来的客人太多他们忙不过来了而已。”店长对你笑了笑,“现在单子都处理完了,没什么人员流动的话,他们能应付得来。再说——”他拖长了音,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通话界面,“娇贵的礼物可经不起这样的暴风雨。”


你想到了什么,对他颇为认同地点头,扬着声音对电话那头说:“陆泽,店长可以送我回去,我马上就回来了!”那边沉默着,隐约间只能听到呼吸间带起的微弱电流声,你疑惑着又重复了一边他的名字:“陆泽?”


“嗯。”像是只是走了个神,陆泽很快回了话,“我在庭院门口等你。”


你应了声挂掉电话,和店长一起从咖啡厅的后院绕了过去,坐上了车的后座,简单报过地址后,你便靠着椅背拢了拢衣服,满怀期待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这趟路程所用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你归心似箭,从看到熟悉的街景开始就不断张望着,店长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你忍不住打趣,你笑了两声,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公馆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了熟悉的建筑。


陆泽撑着一把青粉纹理的月白色的伞站在门前,另一只手曲在身侧,手臂上搭着一件外套。他微仰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你看见这把伞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这把伞可是大有来头,经历也是跌宕起伏,是你们之间一段很珍贵的回忆。


车很快稳稳地停在了公馆前,店长的车窗没贴单向膜,你敲了敲侧窗玻璃,心情很好地向陆泽挥了挥手,陆泽向你的方向看来,好像依旧是看不出表情的神态,你想着。


就思考这一会儿,他已经走到后门帮你拉开了门,伞檐抵在车门框上,外套搭在了撑伞的手臂上,向你伸出一只手,说:“走吧。”他说话的语调四平八稳,你决定不作多想,拢着衣服没有富余牵他的手,便直接跳下了车,冲着他笑。


他没说什么,将外套披在你的肩头,你关上车门,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向店长打招呼:“谢谢啦,下次请你来公馆喝下午茶。”店长随意地挥了挥手,启动车子走了。


甫一下车被冷风一刮,你抖了抖,忍不住往陆泽的方向躲,于是他伸手几乎是将你揽在怀里,两个人小跑着进了公馆。


你们刚进公馆你就被陆泽拉着进了他的房间,这会儿看着窗外的极大的雨势才感慨着,要是没有陆泽到庭院门口去接你,光从庭院门到公馆这一段路,就足够把你淋透了。


你抖落着即使被陆泽护着也湿了小半的外套,挂在落地衣架上,陆泽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吹风机,将你摁坐在床上帮你吹起了头发。


刚刚被风吹雨淋过的身体有些冰凉,此时借着暖风一吹,惬意得让你眯起了眼,陆泽手法轻柔,混合着他房间里独有的草木香,连吹风机的运作声都变成了白噪音,你点着头几乎睡过去。直到吹风机声兀地一停,你才眨了眨眼睛恍然清醒过来。


“谢啦。”


你捻了捻吹干的发梢,仰起头看着陆泽笑,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异样。


陆泽的眉眼生得不算锋利,却带着些精致的刻薄,笑着弯起来的时候自然融成春水,此刻没什么表情,那些平时的淡薄便挂在眼角眉梢,看得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在你面前,字句咬得清晰:“你今天出去后好像很忙?”


陆泽说话向来简洁却一针见血,只是此刻或许是情景所致,你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问只认命地觉得隐意大概是他没说出口的嘲讽。


你不自觉地干咽了一下,看着他压得平直的嘴角,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只觉窗外风雨交加,屋内暴雨将倾。


“那个,”你支吾着,决定好好解释一下,“我当时和他们讨论合同的时候就把手机调到静音了,后来出办公楼的时候想去喝杯咖啡,就忘记调过来了。”


“然后和店长聊了一下午,电话和信息一个都没看到?”


陆泽直直地看着你,语气与往常无二,却无端有一种压迫感,你被盯得不自在,下意识往后仰:“也不是……我,就是……”


“娇贵的礼物?”


“……啊?”


陆泽这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你反倒愣住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半晌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你用带着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陆泽一眼,说,“原来你不是在生气啊——你吃醋了?”


“我的女朋友下着暴雨出门,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最后还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回来,我不能吃醋?”陆泽依然是平静的表情,你觑着他,总觉得他耳朵红得不太正常,眨了眨眼一松肩膀整个人往他身上倒:“你早说嘛,吓死我了。”


看着你向他倒过来,陆泽下意识伸手搂住你的肩。两人距离不算太近,这样僵持着反而难受,他把你撑起来坐直,干脆坐到你旁边,说:“谁说我不生气,某人是不是忘了上个星期是谁高烧烧了三天。”


“我错了。”你立刻收敛了表情,垂着头作可怜状。虽然与他交往后你平日素爱耍赖,但也知道身体健康糊弄不得,这次总是理亏,此刻认错认得从善如流,倒把陆泽看笑了,伸手点了点你的额头:“你这丫头,现在认错倒是快,幸好机灵些还能找到人送你,不然这个雨等我俩撑着伞走个来回还不得湿透了。”


“知道啦,我下次会提前看好天气的——”看陆泽这个样子,你也不知道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情绪几分真几分假,只往他肩上肩上一靠,索性顺着性子把事情说开了,“刚刚那个店长是学中药的,家里有自己的药铺产业,在做一个创新项目。正好开咖啡厅的是他的朋友,他就过来做些一些创新饮品,我平时听你科普多了就想多了解一点,就多聊了两句,虽然是忘了时间,但是——对了!”


“嘶,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你说着说着突然提高音量坐直了身子,陆泽揉着耳朵睨着你,脸上满是无奈。你看着他颇有神秘意味地笑了笑:“给你看——当当!”你将手伸进一直拢着的衣服内侧,粉而柔的颜色一晃而过,你自己配着音效抽出两只亭亭的芍药,满脸写着得意。


“店长可说了,这是他家棚里自己培育的品种,新植了两株到咖啡厅的后院,刚好被我赶上啦,我就拜托店长给我摘了两朵。毕竟是人家培育的品种嘛,根是不能拿回来的,就只能委屈你就这么看看咯,看过可就没有了。”


这两支芍药刚刚经过一段风吹雨淋,却一直被好好地护在衣服下,此刻只沾了星点的水珠,依然开得正盛。陆泽接过那两只芍药,捻着枝干转了转,笑了:“还真是娇贵的礼物啊。”


“那是。”你挑了挑眉,兴奋地问“喜欢吗?”,“喜欢。”陆泽忍俊不禁地看着你,帮你拢了拢垂在脸侧的碎发,“只是下次,别再这么不注意身体了。等天气好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城区那家咖啡店看看。”


“可惜这么费劲把花带回来,最后还是不能留住多久。”


“毕竟它没有根,这里也不是它的家。不过对于我们而言,能欣赏到这一刹那的美丽,就已经足够幸运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但是至少我们的记忆是长久的啊——陆神医、陆大医生、陆泽,这个时候就放过我吧。”


“……我煲了汤,要喝吗?”


“要!”


至于那两支芍药最后被陆泽制成了干花书签,压在写了这句诗的小笺里被你发现的事,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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